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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三大肉器 意乱情迷 梦筱二

幽默句子 2021-07-16 14:06:07
青燕叫了一声,急忙道:“大娘子,小心烫手!怎么就那么等不及!”她赶忙把茶汤放下来,道:“奴婢伺候您吃。”

“别人弄就没意思了。”郭碧玉小小白白的手已经沾满了黑灰,两只手倒来倒去的拿着芋头,边吹气便拱着小下巴示意:“你们也拿了吃。”

她的话,青燕和墨鸦自然是听从的,两个人心里想的一样,大娘子自打来了上京以来,一直闷恹恹的,好不容易起了一回兴致,就当是陪大娘子高兴,别说烤香芋,就算是个炭团儿也要吃。

浣琴急忙摆摆手道:“奴婢早上吃多了,现在肚子里还涨着呢,大娘子宽厚,奴婢借光喝盏好茶就行!”

郭碧玉才懒得应付一个二房的丫鬟呢,只点点头,便掰开了手里的芋头。

黑乎乎的皮子里洁白的芋头瓤儿露了出来,一阵热气带着香味儿也串了上来。

郭碧玉小小的脸孔藏在升腾的白雾之后,不知道是被烘的,还是怎样,她的眼眶有些发热。

啃了一口芋头以后,她的嗓子也有些发紧。

她忘记了是上辈子的哪个夜里,外面下着大雪,她白天睡多了——那也是她的常态,夜里反而走了眠,懒洋洋倚在靠枕上面磨指甲、涂蔻丹。

那晚上扬羽半夜才回来,见她没睡,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热乎乎的芋头递给她。

可那时候她不懂得好歹,她心里只有嫌弃,将热乎乎的芋头丢到了地上,还踩了几脚。

如果是一颗心,被她这样对待,也早已被弄得稀巴烂了,可扬羽却始终不曾离开过她,一直到最后……

贼老天大概是罚她,所以还让她做回郭碧玉。

扬羽,大概是投生去好人家享福了。

一定要是这样。

啪嗒。

一滴眼泪就掉到了芋头瓤儿上面,这会儿雾气也散了,倒把青燕吓了一跳,丢开手里的芋头,道:“大娘子怎么了?烫到嘴了?咬到舌头了?”

郭碧玉急忙摇摇头:“我是不小心被这热气熏了眼睛,给我弄点甜酪抹在这心儿上,你们也试试,吃一口嘴都要化了。”

青燕帮她抹了甜酪,道:“慢点吃,这东西干,别噎着。”

“好啊!你们都不等我!”

脆生生的声音从窗户外面传来,黄鹂的脸正出现在窗户缝那里,笑眯眯的往里面看呢!

青燕道:“有你的份儿,现在凉热正好了,你赶个现成儿还不好么?”

黄鹂进屋子道:“哪能进来就吃,还没回话呢,大娘子,那一份儿连带着大娘子挑的那罐龙井都送过去了。可也是巧了!老太太正也没有什么胃口,中午的饭菜只喝了几口鸡汤便撂下了。见我送了烤香芋过去,倒极合老太太的心思,说有多少年没吃到了!”

郭碧玉鼓着腮帮子,边吃边听着黄鹂那炒豆儿似的快嘴在那儿说。

“老太太掰了一个,什么蘸料都没用,说是就想着这个原本的清香味儿,用了点儿咸菜,倒是没用咱们送去的茶叶。老太太那边的侍椿姐姐说过会儿还要午睡,怕喝了茶睡不着。”

郭碧玉该听的都听完了,又拿了一块芋头掰开,自己抹了酸梅酱,道:“给你留了两个,你尝尝。”

浣琴这会儿听了黄鹂的话,只有想翻白眼的念头。

怎么就叫多少年没吃着了?前几天厨房里还做了香芋玲珑骰,把香芋切得四四方方的,六个面儿镶了各色果品,淋了蜂蜜,看着就又雅致又好吃,难不成都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她在这里暗自腹诽,实则肚子早就饿了,只是刚才她完全不想吃这么没品相的黑乎乎的东西,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又没有人再让让她,她就只能在那里干瞪眼,尤其是喝了一杯茶以后,再闻着丝丝缕缕直往鼻子里钻的甜香之气,越发饥饿!

咕噜噜!

浣琴脸上霎时一片嫣红。

郭碧玉耳朵尖,打量着浣琴道:“这是……”

浣琴急急忙忙道:“奴婢怕是早上真吃多了,肚、肚子有点儿不爽适,告个便。”说罢匆匆施礼退下了。

郭碧玉和三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大笑起来。

黄鹂道:“刚才看她在这儿杵着,我没说,我去松鹤堂送烤香芋给老太太的时候,遇到二娘子啦。”

郭碧玉“嗯”了一声,正要拿第三个芋头,被青燕抢先拿走道:“大娘子可别再吃了,吃多了难受,您可还病着呢。”

她只得拿起茶盏,吸溜吸溜的啜着茶汤,等着黄鹂往下说。

“二娘子是折了梅花送过去给老太太插瓶的,还拿了一幅画过去,说是孝敬祖母的。”

青燕将啃得乱七八糟的芋头皮都收拾干净了,突然“哎”了一声,道:“咱们没给郭妈留份儿。”

郭妈被郭碧玉打发了去看着雀儿了。

虽然现在她没理会雀儿,那是因为她要给雀儿点小小的教训,却不能让雀儿受外人的欺负。

郭碧玉将茶盏放下,道:“郭妈和雀儿一起吃,雀儿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黄鹂冲着青燕道:“偏你事儿多,非要打断了我说话。”说罢转头露出一脸贼兮兮的笑容来:“大娘子,您猜怎么着,老太太看了一眼,就说啦,美玉画的真好,这迎春花开的真喜庆。二娘子那张脸呀,当时就……”

墨鸦道:“这、这有啥问题吗?”

黄鹂推了一下墨鸦,又喝了一口茶,道:“什么迎春花啊!这时节腊梅开的好,二娘子画了一上午,特意去老太太面前献殷勤,结果被老太太这么一夸,别提有多尴尬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还是跟着二娘子过去的闻香插了一嘴,说这不是迎春,二娘子画的是腊梅。”

“老太太就说了,你看看你们,拿来插瓶的是红梅,画里又是黄通通的,我还以为是两样儿花呢!”

郭碧玉“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闻香倒是殷勤,又是说提的是什么什么诗,画上用了什么什么的笔法。老太太连声说好,可眼睛啊,压根就没往那画儿上面瞧!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郭碧玉笑道:“这个我知道,祖母肯定是着急吃芋头!”

郭老夫人出身乡野,哪懂得郭美玉学的那些诗啊画儿的,对她来说,郭美玉那幅画,怕是还没有一块烤香芋的吸引力大呢。

“还是大娘子聪慧,老太太没多一会儿就靠在躺椅上打起了盹儿,二娘子见老太太困倦,就带着闻香回去了。她这么一走,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急忙催着我把芋头拿过去,掰了一个,连声说好呢!还说大娘子病着还知道惦记她,不枉她疼了大娘子一场。”
青燕道:“这话你可别说出去,被二娘子知道一幅画还不如一块芋头,又该哭了。”话是这样交代,青燕自己个儿也忍不住笑了:“老太太可真是……人家说老小老小,可不正是应了!”

郭碧玉靠在椅背上,手里捂着茶盏,静静的啜了一口。

上辈子,祖母一直都学不会这些风雅的玩意儿,也不爱和那些官太太打交道。

虽然对于二叔这一脉,也算是耕读传家,但是祖母可是真正实打实的乡下泥腿子,农村妇女!

那些世家的老命妇、贵夫人其实也都看不起祖母,每次有盛大的宴会,祖母不得不出席的时候,总要靠二婶母李氏在旁边支应、百般掩护,才不至于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

那个时候,在旁边看着的郭碧玉当真是恨不得抛个地缝儿钻进去,深深以有这么一位祖母为耻。

可是,上辈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有这种看不起祖母的想法的呢?

祖母是这么个可爱的、宽厚的老太太。

郭碧玉回到了十岁,那些儿时的记忆,仿佛也随着她的重生清晰起来。

祖母是一直跟着郭家长房在江南过的,她打小儿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不疼她还疼谁?

到了上京以后,祖母就爱没事捯饬她屋后的一小块地,种出来的黄瓜、茄子什么的还总要送给她一份尝尝鲜儿。

可郭碧玉那时候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不爱往祖母身边儿凑,仿佛凑近了一点儿就会沾上一身土腥气似的,更不要说祖母送来的东西,都被她赏给了下人。

真心换真心,一来二去,她和祖母越发生分了,后来她在订亲宴上出了事、被迫嫁人之后,一直到死,都没有再见到过祖母。

现在想想,她又凭什么瞧不起祖母呢?

祖母年轻的时候自己个儿凭本事养大了两个孩子,就算是出身不高贵,可心地善良,从来没有那些世家老夫人的弯弯绕,更不会说什么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话。

想到这里,郭碧玉清咳了一声,道:“郭管事那批人什么时候到?”

长房以后是要到上京久住,精简来、精简去,大箱大笼的还是有千八百个!这实在是太多了,路上难免行进缓慢,便先让大管事郭能和一位聘来的老镖师齐叟把郭碧玉送了过来,这二人又回头去接应走的慢的车队。

青燕道:“怕是还有一阵子呢,咱们到上京的时候,不是说车队才刚过了襄州么?”

“等东西到了,挑几卷上品的棉布,给祖母送去。”郭碧玉想起了穿的如同一块金元宝的郭老夫人,这样交待道。

“棉布?”黄鹂不懂了:“老太太愿意穿吗?我看二房给老太太做的那可都是挺好的绸缎料子。”

“听我的吧。”郭碧玉道:“青燕,将茶换了。”

青燕道:“这都下晌了,大娘子少饮些,到时候晚上又不肯早睡。”

正说话呢,窗户外面有了动静,正是浣琴回来了,三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压住笑意,黄鹂还凑到墨鸦耳朵边偷偷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八成是去偷吃东西了。”

墨鸦也笑道:“就你促狭。”

帘子一掀,浣琴却没进来,支着手撑着帘子站在门边儿上,外面一个软糯的声音道:“大姐姐的病可好些了吗?”

随着声音一个玉雪般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梳着双鬟髻,两侧各装饰了一溜儿黄色的蜜蜡梅花,眼睛大大的,尖尖的下巴上樱桃小口一点点,虽然和郭碧玉差不多大,但已经很有些楚楚可怜的动人韵致了。

来的人是郭美玉。

郭碧玉待要躲回到床上不见她,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算郭美玉是个比她小几个月的同龄小女孩儿,郭碧玉自己个儿现在也是个小姑娘的皮囊,可她自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燎的臊的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个,青燕,你们几个,泡一壶桂花茶,再、再拿几样干果蜜饯过来。二妹妹,你坐着。”

郭碧玉的慌乱几个奴婢哪会感觉不到,黄鹂狠狠的剜了一眼浣琴。

墨鸦也耷拉着嘴。

就算是堂姐妹,连声通报也没有,浣琴就这样让二娘子进来了,以为这是西院的裁玉阁么?

青燕看了一眼郭碧玉,紧张起来:“大娘子,从中午到现在您也没休息,奴婢看您脸上又有些泛红,怕是又有些发热,奴婢还是扶您回床上歇着吧!”

郭美玉正要坐下,听这话又急忙站了起来,道:“是我来的不巧了,大姐姐病了,我心里放心不下,可我娘亲怕我搅了你养病,我是听说你今天精神还好才过来的,既然这样,大姐姐快去好好歇着,别忙了,我改天再来探病也是一样的。”

来都来了,这一面,总要见的,躲还能躲到哪一天?

郭碧玉不自然的笑了笑:“二妹妹多心了,我今天精神头儿是好多了,不然也不会在外面坐一个晌午。”

青燕扶着她往床那边走,等她上了床,在她后面垫了靠枕,郭碧玉才拍了拍床道:“二妹妹来这边坐,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儿。”

黄鹂和墨鸦拿了茶点进来,郭碧玉又道:“摆到这边儿来,二妹妹,桂花茶是我从南边儿带来的,食锦记的东西,你尝尝,一股子清香味儿,不像别家店的那样甜的发腻。”

实则她自己个儿自打活回了十岁,也还没尝过呢。

上辈子自从她来了上京,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江南,更不要说后面她日子过的狼狈不堪,可越是喝不着,越是惦记。

郭碧玉自己先坐直了身子,伸手拿了一杯过来,冲着几个丫鬟道:“我和二妹妹说会体己话儿,你们到外面去就行了。”

包括浣琴在内,四个丫鬟都觉得有些古怪。

这对儿小姐妹,说真的见过的面屈指可数,能有什么小秘密还防着她们听?

可青燕几个再听话不过,带头走到门外,浣琴也只得跟了出去。

郭碧玉这才仔细的打量郭美玉。

郭美玉正用纤细白嫩的小手捧着茶盏,小嘴吹了一下茶汤,热气被吹散,露出浓黑头发下一双仿佛生着雾气的双眼。脖颈处蹙着一圈斗篷的白毛,细细软软的,衣服的颜色也不艳丽,浅蓝色的交领锦缎襦裙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小梅花。

郭碧玉感慨了一下,别的不说,二婶母的确很会打扮人,郭美玉的穿衣风格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又雅致,又俏丽。

如果是真的十岁的郭碧玉,对她来说,郭美玉也应该是陌生的。

两个人在十岁以前,一个西北,一个江南。

虽然幼时有一次郭老夫人过整寿,郭仪曾经携眷回过一次江南,但那时候两个女孩儿年纪都太小了,压根就不记事儿呢!

这回郭仪调来上京,他去江南接郭老夫人的时候,她们两个见过一面,再不就是郭碧玉到了上京以后,见过一次。

郭碧玉心道,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次数,也难怪这会儿郭美玉也边喝茶,边一脸好奇的偷偷打量自己了。

对于郭美玉而言,她这个堂姐可还是个陌生人呢!

可她对郭美玉却不陌生。
上辈子,郭碧玉曾经和郭美玉在这郭宅中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一起跟着郭仪延请来的各位女师习学,一起参加其他小娘子们办的诗会、花会……直到两个人各自嫁人。

郭碧玉看着手里的桂花茶发起了呆。

茶盏里的水还是温的,不像那个让她上辈子的人生翻天覆地的晚上。

那个晚上,水那么冰,“哗”的一下泼到她脸上,她一下子就醒了。

郭碧玉听到周围嘈嘈杂杂,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发烦,又恼怒,头也又疼又晕的,再被泼了水,浑身也冷起来。

她睁开眼睛,刚张了嘴,一句“谁这么不长眼睛”就被她活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她眼前全是人!

她父亲郭皋怒容满面,脸色涨红,娘亲流着眼泪指着她,嘴唇都在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郭美玉的泪珠子成串的下来,直喊:“大姐姐,你怎么能……”话还没说完,郭美玉的娘亲李氏脸色十分不好的道:“谁让二娘子过来的,脏了眼睛!还不带了下去!”

怎么回事?

郭碧玉不懂!她怎么了?

在这儿之前,有个丫鬟过来,说安世子在素日里她会客的云香阁等她,她就去了,路上还想着都已经订婚了,怎么在订婚宴这个节骨眼儿还非要见她一面呢。

虽然如此,她心中还是甜丝丝的,只是一进门,她就有些头晕,最后……

郭碧玉后知后觉的将手抬起来,胸前是一张薄被!

薄被的下面,被泼了一身冰水的那种冰凉凉的感觉,从被子直接浸润到了她的肌肤……她脑袋“嗡”的一下!

她慌的不得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不知道是应该抓紧被子,还是怎样,她的手颤抖着往旁边摸去,一下子便摸到了榻上有另一只手。

她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那是男人的手!

郭碧玉茫然的看着床前的一群人,看到她娘亲神情焦急,嘴一张一合,她听不见她娘亲再说什么,她费力的寻找,希望安子鹤不在这床前的一群人当中。

可是,安子鹤明明就在她床前!

郭碧玉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嘴里喃喃的说着,可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不敢回头看,床上那个男人又是谁?

“不是,我不知道。”她只知道看着安子鹤,看着她爹娘重复这句话。

床上那个男人还没恢复知觉,就被她爹郭皋越过她直接拖到了地上!

有丫鬟立刻尖叫了起来,那是为了这场订婚宴,请来的乐班里的乐师!

那乐师可没有被冷水泼醒的待遇,被郭皋几巴掌扇在脸上给活活揍醒的,顿时嘴角就青肿一片,还渗了血。

人既然醒了,就被绑了跪在郭皋和费氏的面前。

可郭碧玉不敢看,更不敢听她父母的问话,她一直祈求的看着安子鹤。

而安子鹤看着她的方向,眼中一片怜惜和心疼。

费氏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玉庆和玉福已经拿了一套衣裙过来,向安子鹤施礼,安子鹤安慰的看了郭碧玉一眼,道:“碧玉,你放心,别慌,我信你。”这才识趣的到门外等待。

郭碧玉抖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了,两个大丫鬟半搀半拎着她到了侧间,衣服都是丫鬟帮着穿好的。

不多时,郭皋和费氏走到了侧间,郭皋皱着眉头出屋而去,费氏则眼圈红红的挥挥手,将丫鬟遣散了,看着郭碧玉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娘亲,”郭碧玉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拽着费氏的裙子:“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费氏看着郭碧玉,长长的叹了口气,缓声道:“碧玉,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郭碧玉茫然的摇摇头,她不晓得娘亲是什么意思,怯怯的道:“女儿除了头有点儿晕,别的都好。”

费氏泪珠子就滚了下来:“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那乐师……”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郭碧玉哭的都要倒在了地上:“娘亲,你知道的,我哪里会认识什么乐师?”

费氏深吸了一口气,拿帕子将眼泪擦干净了,道:“碧玉,这事情闹的大发了,虽然娘和你父亲已经尽力将宾客拦在门外,可谁也不傻……恐怕能连外院都知道了,娘只想到两个法子。”

郭碧玉眼睛亮了起来。

“第一个法子,简单……”费氏哭出声来:“上京的尼庵道观多,娘亲为你挑个可靠的……”

“不,不,我不去做姑子。”郭碧玉嘶声嚎啕:“娘亲,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不认识他。娘亲,你信我……安世子,子鹤,他也说信我的……”

后一句话被郭碧玉跟救命稻草一样的喊出来。

费氏怔在了当场,看着郭碧玉,郭碧玉看不懂她娘亲眼睛里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只顾着仰着头哭,眼泪一串串的流到嘴里,又咸又涩。

费氏嘴角往下扳了一下,道:“那……就是第二个法子了……你在这呆着,等着娘。”

“娘亲,”郭碧玉呆呆的放开了紧攥着费氏襦裙的手,又浑身抖起来:“娘亲,你别留女儿一个人,你要做什么。”

费氏没理睬郭碧玉,而是进了里间,将门关严。

郭碧玉连滚带爬的扑到了门边。

透过门缝,她看到那乐师垂着头,看不清面目,一头墨发凌乱的披在脑袋两侧,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脖颈。

郭碧玉死死的盯着,有一道血迹从后脑上流到了这脖颈上。

她父亲手再重,也不能把人后脑勺打出血来!

而她娘亲费氏,走到了那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乐师身后,似乎是转着身在看着墙面。

郭碧玉看不到费氏在看什么,只看到她娘又向前走了几步,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过了良久,她脸上的泪都干了,倏地看到一道寒光闪闪的剑尖从费氏消失的那个角落递出来,越来越长,越来越近……

剑的那头被费氏紧紧的握在双手里。

可那个乐师仍然无知无觉的低着头,郭碧玉牙齿忍不住咯咯咯的响起来,扶着门框的双手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

郭碧玉眼前一阵阵的发白,耳朵也轰鸣起来,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鸣之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纷沓而来!

她这一颗心分成了两半儿,眼珠子也拆成了两半儿,恨不得同时盯着屋里和屋外。

窗户上印出人影幢幢,有人来了!说话声已经越来越近,片刻就听到最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她娘亲……她娘亲会被发现的……她娘会坐牢……去给这个乐师赔命……

郭碧玉煞白着脸,哆嗦着晃着门大声哭喊着:“娘亲!娘亲……不行!您不能……”

没想到,那门只是关上了,却没有从里面闩上。

郭碧玉一下子就扑了进去!

跌到地上那一刹那,她听到“铛”的一声,那是她娘亲手里的长剑掉在了地上。

她看见那乐师转过头,一双乌漆漆的眼睛嵌在白玉般的脸孔上。

她听到身后有人“呱唧呱唧”的鼓着掌,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带了笑意道:“郭郎君还不信,非拦着咱家,还是咱家说的对吧,俩人果然是情深意厚啊!要不是咱家及时赶来,令爱岂不是要和心爱之人阴阳两隔?”

“大姐姐?大姐姐?”

郭碧玉浑身一抖,从回忆里惊醒,茶水溅了几滴在她的手上,仍是刚才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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