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硬撑着一口气,浑身颤抖着爬了过去,将手搭在两人身上。
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脸惊讶的看见那骇人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将两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后,花容彻底没了力气直接昏死过去。
见状,薄慕辰走过去冷笑一声:“花容,你又想用这种恶劣的手段不给云裳治病吗?”
——
“花容,跟我走吧!”
“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花容,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等我登基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后。”
“一生一世一佳人,花容,我想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过去种种的回忆在花容的脑海当中如放电影般闪过。
哗啦!
一阵水声。
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寒冷。
花容刚张开眼睛便被一桶凉水挡住了视线。
凉水顺着胸前的伤口流进身体当中,将整个五脏六腑冻住。
侍卫在看见睁开眼睛的花容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启禀皇上,人醒了。”
薄慕辰起身走过去看着被绑在树上的花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嗤笑道:“怎么?装不下去了!”
“没有,慕辰,我没有……咳咳”
花容开口解释,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这具破败的身体遭受了长达数小时冰水浇灌,早已承受不住。
“将人带到坤宁宫。”
薄慕辰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花容被下人们搀扶着,刚一踏进坤宁宫就满面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原本已经被冻麻木的身子此刻缓和下来,才真正觉得寒冷起来。
花容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牙齿因为打颤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此时,她头发和衣服上的冰块已经慢慢融化,在周围形成一滩水渍。
“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招,朕保证会让她们两个生不如死!”
薄慕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花容激动的抬起头来一不小心扯到胸前的伤口。整个人痛到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
“慕辰,你答应过我要放她们两个离开的。”
听到花容的话,薄慕辰发出一声嗤笑:“花容,你以为朕还会再轻易相信你吗?只要云裳能够醒过来,你和你的贱奴犯下的所有罪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花容的一颗心仿佛泡在苦水里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起身,每走一步,身上就会落下许多冰碴子。
看见花容这个样子,薄慕辰心中莫名的烦闷,冲着宫女喊道:“将她待下去换身整洁的衣服上来,免得到时候将湿气传给云裳。”
在宫女的搀扶和帮助下,花容换下一身洁净的衣服。
“开始吧!”
薄慕辰坐在一旁时刻守护着床上昏迷的云裳。
只见花容将手放在云裳的胸前,顿时寝殿里散发出一阵柔和的青光。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云裳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见状,薄慕辰顿时暴怒无比:“花容,你是在戏耍朕还是根本就不想让云裳醒过来。”
“没有,慕辰我没有!”
花容也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将巫种当中的巫力输送到云裳的身体当中,为何云裳还没有醒过来。
然而下一秒,还不等她解释,薄慕辰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扔了出去
砰!
花容背部着地,原本就已经断裂的琵琶骨如刀子一般直接戳穿她的五脏六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负责照料云裳的太医突然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老臣倒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够让皇后娘娘苏醒过来。”
“你说!”
薄慕辰浑身散发着怒气。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说只要将巫女的头发一根根的连根拔出来,然后烧掉,将灰烬放在香囊里,再让中巫术的人佩戴三天,就可以解除所中的巫术。”
闻言,花容不顾胸口的剧痛,硬撑着起身看向薄慕辰:“慕辰,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巫女的头发根本没有半点巫力。”
然而,当她看见薄慕辰泛着光亮的眸子,心口一沉。
“花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朕吗?朕不过是要你一头秀发,你就舍不得了,更何况头发没了还会长出来的。”
闻言,花容不断的摇头:“不,不能,慕辰,你说过以后要给我梳一辈子的头发,描一辈子的眉。”
他说过的话,就必须做到!
薄慕辰动了动那薄情的嘴唇:“那是因为朕瞎了眼睛!来人,取头发!”
很快,花容就被人按在地上。
头皮就传来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
大约拔下来几十根头发后,那婆子一脸为难的说道:“皇上,这头发太难拔了,每次拔出来都是断的。”
闻言,那太医连忙说道:“这头发只有连根拔起才有用,既然发囊拔不出来的话,微臣这里有种细针,可以将那发囊挖出来,到时候只要连带着头发一起烧掉就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说清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但是花容可以!
每被拔下一根头发,她就在心里默数一个数。
十万零九千五百,刚好是薄慕辰答应过她的三生三世。
上一秒,还枕在她肩窝处柔情诉说要三生三世永不分离的男人,此刻,正派人将那华发一根一根的剔除下来。
整整半天,拔头发的宫女都换了好几拨,可是花容却一直被按在地上,一动未动。
在那又红又肿的头皮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个冒着血丝的针眼。
“来人,给朕点了!”
太医上前将那发丝连带着一堆带血的犹如蛙卵的发囊一并点燃。
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混合着鲜血的味道,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薄慕辰亲自将焦灰装进香囊里,然后一脸深情的放在云裳的怀里,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的凌迟。
“把她给我关进地牢里,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
重新回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花容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花容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抬了起来。
一阵暖风吹过,自己如敝缕一般被人狠狠扔在地上。
闻声,薄慕辰望去便看见花容身上原本换下来的衣服变成了暗红色,头破已经消肿,但是却结满了如芝麻大小的血痂,看起来十分恶心,胸口处更是流淌出无比腥臭的黄脓,让人忍不住作呕。
如果没有体内巫种吊着她一口气,只怕花容早已命绝。
“为什么云裳还没有醒过来?”
花容依稀听见薄慕辰的话。
她想要睁开眼睛告诉薄慕辰,她的头发真的没有半点巫力。
可惜高烧发炎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她,真的没有半点力气。
“皇上息怒,微臣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花容失去意识没有听到庸医最后一句话。
“啊!”

花容突然从床上挣扎起来。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薄慕辰拿着三指粗的锁链将她的琵琶骨穿透,甚至派人用细针一点点从头皮上将发囊剔除下来。
可是等她扒开一副看见胸口上的伤口以及满头的针眼大小的血痂后,她终于肯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噩梦。
一想到之前薄慕辰对她所做的一切,花容的心就好痛,痛的快要死掉。
当天夜里,薄慕辰出现在宫殿里。
“慕辰,你相信我了对不对?”
“头发真的没有巫力的。”
花容拼命的解释,想要让薄慕辰相信自己。
然而只见薄慕辰一个疾步冲上来,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
或许是觉得那头芝麻般的血痂令人恶心,薄慕辰拿起一床被盖在了花容的头上。
花容被憋得喘不过气来,而此时,薄慕辰却扒光她身上的衣服,狠狠从后面要了她。
在猛烈的撞击下,花容只觉得断开的琵琶骨在胸膛不断的搅动着,痛的她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到了第二天,她还没有醒过来便有太医过来把脉。
直到七天后,过来把脉的太医一脸喜色。
从那之后,薄慕辰便再也没有过来。
时间一晃七个月过去了。
花容的肚子越来越大。
现在的她已经不去想薄慕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生下这个孩子。
甚至在她的脑海里开始为薄慕辰之前犯下的罪过进行开脱。
一定是薄慕辰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她,但是碍于帝王的脸面,不肯低头认错,刚好借着孩子的机会,两人重修旧好。
可惜希望总是容易破灭。
当天夜里,花容刚躺下,便冲进来一群士兵。
“你们干什么?”
花容慌乱的喊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时隔七个月,花容再一次看见薄慕辰以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裳。
“启禀皇上,花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是时候可以挖出来给皇后娘娘治病了!”
花容挺着大肚子差一点跌倒。
“你说什么?”
花容质问那个庸医。
哪成想,薄慕辰却开口说道:“朕说过只要云裳醒过来,朕就会放你和你的贱奴们离开,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挖出来。”
“不,慕辰,你疯了——”
“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闻言,薄慕辰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不是朕的孩子,他不过是能够将云裳救活的药引。”
听到薄慕辰的话,花容双目无光的问道:“你说他是药引?!呵,薄慕辰你真是好狠的心。”
花容露出一个痛彻心扉的苦笑。
都说帝王无情,从前花容不觉得。
如今,她好像相信了。
“别废话,赶紧给朕把孩子取出来。”
见状,那太医又说道:“巫女生下的孩子拥有最纯洁的巫力,到时候只需要将孩子的心头血喂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能醒过来,只是正常情况下,孩子一出生就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那么巫力就会被污染。”
薄慕辰撇过冷冷的视线,吓的花容连忙捂住肚子。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的整个胞宫都挖出来。”
听到这话,花容的小腹一阵剧烈的紧缩,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听见那狠心的父亲要对他痛下杀手,揪心的狠狠抽出起来。